「既然王叔的目的是我,那……」他低头紧张兮兮地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骨,仰头再问道:「他……他不会,有那些个……神父的爱好吧?」
秀华凝眉抿唇,颇具意味地望了他一眼,忧愁的目光流露出一缕淡淡的笑意,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道:「当时妈妈正努力思考如何与他周旋,却不想他话锋一转,支支吾吾地夸起了你。」
秀华继续讲起了昨日的情形。
……大胖这一顿夸,足足将小马从头发丝夸到了脚后跟,秀华聆听多时,看着面前那份愈发透着诡异的笑脸,以及那藏不住兴奋的肢体语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有了小马刚才一样的担心,甚至于比自己可能被要挟的结局还要揪心。
几乎是无缝衔接,大胖刚夸完小马便立刻谈起了自己的性癖,诸如最近对s很感兴趣,通常的女人无法令他雄起之类,秀华则越听越受不了,越听越觉得眼前这人在垂涎儿子的身体……她实在忍不了,沉声将大胖打断,质问他到底所求何事?大胖噤声无措,胖脸仿如开水烫过一般红,沉默了许久许久,只低着头很小声说,他现在不举,只有想起小马,才会有感觉……
「不可能!」
秀华没有多花一毫米去考虑,当即厉声呵斥!同时间她暗下决心,就算拼死也不会让叫大胖得逞!哪知大胖连连摆手,大呼误会,结结巴巴自己并无龙阳之癖,但真实的情况也耻于说出口巴拉巴拉之类。随后又绕了一大通,总之他最后解释清楚,就是一想到小马这样纯真可人的少年郎和美熟女缱绻纠缠,他心底的欲火才会再度燃起。
秀华无语凝噎,稍后再问,你对我们母子春纬感兴趣?大胖看秀华态度软化,豁然一笑,直言自己没那么无耻,自家有两位娇媚动人的极品美女,不仅乖巧可人,而且早已被调教得听话懂事,愿将她俩送于小马,满足自己这恼人的怪癖。
接下来,大胖委婉地向秀华介绍了两女的身世,并再度保证,今后她和小马的安全问题就由他一力包揽,自己也愿意收小马做干儿子,就当成自己的亲儿子那样来看待。
「事情就是这样……妈妈只能答应他。」
……听到这里,小马一声叹息,难怪自己在王家会遇到那些“怪事”,不过王叔即不是想要的屁眼,也不是要伤害母亲,这样也算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他心中仍有疑虑,仰头凑近母亲耳边,小声问道:「王叔真不是想要“那个”了我吧?」
「不会。」秀华微微一笑,「不用担心,妈妈看得出来他没有撒谎。」
小马看母亲很信任王叔的样子,再次小声确认道:「妈你觉得王叔说话算话吗?还有照他的说法,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随时都被他监视着?他真是在帮我们吗?有没有可能他在骗妈妈,这些都是他的说辞?」
说完他警惕地看看房间四周,着重看看桌上的电脑和手机。
「我们可以相信他。他为了彻底打消妈妈的顾虑,昨晚不光是有把咱们家所有的监控权限都了出来,甚至还主动交出了自己的黑料。他跟妈妈说,“如果我王某人哪儿做得不对,您可以随时拿这些要我的老命”。」秀华举着一根手指学起王大胖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些黑料妈妈看过了,里边儿每一条都不得了。不过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妈妈不好告诉你,重要的是他能做到这种地步,证明他他确实很有诚意。」
「噢……这样的哈。」小马笑了笑,终于放下心来。
「他也将他家里的监控分享给了妈妈。所以昨晚上妈妈就一直在看着你。」秀华说着说着,神色又落寞起来,芳容戚戚,满脸歉意,「……对不起。妈妈只能把你给卖了。」
「哎呀这又没啥呀?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妈别在意啦,哈哈。」
秀华摸摸他的小脸,蹙眉道:「你干嘛……要躲着她们?」
小马想到两女饥渴的模样,一脸似笑非笑地打了个寒颤,抬手轻按住母亲温软的手背,柔声道:「因为我不想对不起妈妈呀。」
儿子的表现,秀华已经亲眼见过了,正因为一刻不落地看过王家的实时监控,她才为亲耳听到这样的表态而感动不已。她花唇微闭,藏不住眼中的笑意,低头露出了一幅即开心又伤感的模样,小声说道:「她们长得漂亮,也比妈妈也年轻,如果你喜欢的话……不用顾忌妈妈。」
「她们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小马听出母亲不是很自信,扬起脖子就开始嚷嚷,「妈你哪点儿比不上她们?年龄又怎了?你皮肤那么好,样子好年轻呢!别的不说,光是你的大长腿就不知道比她们高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样的安慰,秀华碧亮的眸光中闪烁着柔美的涟漪,轻挑的红唇挂出动人心魄的美艳微笑,心里就像被蜜浆浇灌般甜蜜。
「肩膀,借给妈妈靠一会儿。」她缓缓俯身下去,将美艳的侧脸枕着儿子的肩膀。
小马心底很喜欢母亲像这样小鸟依人的姿势,抬手轻轻按上一只美乳,柔声道:「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以后别再那样想了哈。」
「嗯。」有些内情,秀华无法简单地用语言向儿子言明,莫大的安心感中,她阖上美眸,仿佛妻子靠在丈夫身上小憩。
……简而言之,昨天她的心情经历了过山车式的变化。
自大胖离开后,她如释重负,暗幸还好是有些交情的这位首富家长,而不是其他别有用心的恶徒得知自己和儿子的隐秘。之后她回到楼上家中,晚饭后便微笑着安坐桌前,观察起儿子在那边的情况——可当她真正看到那两个年轻貌美、身材好似妖物成精的女子准备去勾引儿子,心情又一次急速坠落到谷底。
归根到底,她是对感情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若换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成是疑心病重、占有欲极强的那类女性,譬如在以往十数年的婚姻中,她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处处忍让马天城的大男子主义,可一旦涉及到第三者问题,哪怕只是外人的捕风捉影和闲言碎语,她无一例外地都会反应过度,脾气炸裂。
如今的小马寄托了她所有的情感和对幸福的期盼,所以可想而知,当她发觉自己只能静坐桌前,等着亲眼看心爱的儿子和两个陌生的女人交欢,心情会有何等苦闷?而就在两月前,当她经历过丈夫和闺蜜的双重打击和背叛时,曾试着沉淀内心,以期将来面对任何变故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心里的那缸醋坛子,一直都稳稳地摆在那里。
最大的悲哀是无能为力。她明白,事已至此,自己没有任何选择权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默默地难受着,无可奈何地让类似过往经历过的惧怕和愤恨情绪肆意侵扰敏感的内心。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不告诉王总:既然你喜欢,那没关系,看我和儿子做爱就好,不用麻烦那两个女人。
……这有什么不可以呢?给他看到又怎样?为了那一点可笑的羞耻心就傻乎乎地把儿子推出去,自己怎么蠢到了这种地步?
她心痛到无法呼吸,浑身被浓厚的负面情绪缠绕,几乎快要溺死,以至于忽略掉了另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小马是小马,不是他的父亲。
而正是小马后来的表现,将她已然沉没到湖底的心,轻飘飘地给托上了天际。
看到监控中儿子那一脸苦涩、小心翼翼四处躲避的小眼神,她才恍然大悟,抚着脸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羞愧和开心,以至于动容落泪。她笑自己果然还是愚蠢的女人,儿子又不是马天城,既然有过约定,那就一定不会“背叛”自己!
泪装阑珊,梨花带雨,她在不知不觉间破除掉困扰多年的心障,籍此也想到另一个问题——今天又在这儿自怨自艾,那等到最终必须要和儿子分开的那一天,自己会舍得放手吗?
不会的,她想。如果照这样下去,那自己一定会继续纠缠儿子,妨害他的人生。
……绝不可以这样。既然儿子迟早要离开,那何必在乎他和别的女人缠绵?最最重要的一点,既然已经得到了儿子深沉的爱,那又何必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寻欢?心痛和伤感的根源都是自私,若是儿子真的中意别的女人,那也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是!